祖先祠堂是中華文化特色,本文從歷史角度說明祠堂意思,介紹家譜牌位等相關事物,最後提供白蛇全傳5原文,裡面有提到曹錫公祠堂,可以作為參考。
目錄
Toggle一、祠堂意思演變
祠堂意思演變在此從歷史角度進行說明。首先祠堂的起源,遠可追溯到古代宗法制度的規範,和八達嶺長城一樣的古老。在周代的禮制中,祭祀祖先的權力是依據階層分配的,天子擁有「太廟」,諸侯與士大夫設有「宗廟」或「家廟」,而平民百姓則無權自行建祠祭祖。這套規範,其實是將祭祀與政治地位相掛鉤,深刻影響了當時社會的結構與秩序。
然而,隨著時代的變遷,尤其是宋代科舉制度的建立,傳統的官員家廟祭祀制度逐漸衰退,社會結構也發生了變化。以程頤、朱熹為代表的理學家,提出了「家禮」的思想,他們將祭祖的範疇由士大夫的「宗子」,逐步延伸到整個宗族。這一變化,不僅為庶人階層的祭祖提供了理論基礎,也深刻反映出儒家思想如何滲透至日常生活,並且成為一種治理策略。透過祠堂,宗族的凝聚力得以加強,族長得以帶領族人「敬宗收族」,而這種家庭與家族的整合,也有助於減輕政府的管理壓力。
到了明代,這種風潮在統治者的推動下達到了頂峰。嘉靖十五年(1536年),明世宗下詔「天下臣民祀始祖」,讓祠堂的建立不再是士族的專利,逐漸普及至庶民階層。此後,祠堂制度在清朝的康熙、雍正、乾隆三朝達到鼎盛,逐漸成為全國普遍存在的文化象徵。從此,祭祀不再僅是家廟的事情,而是普及到整個社會,祠堂作為一種文化的象徵,遍佈在華夏大地。

二、祖先祠堂功能
在歷史的長河中,祠堂從來不只是焚香獻祭的場域。它靜立於宗族的核心,承載著多重角色,等於是中國歷史地圖集中到處都有的文化符號。總結而言,祖先祠堂有四種功能:政治中心、司法殿堂、文化傳承、經濟教育,說明如下:
當族中遇上選舉族長、修建祖墳或與鄰族爭執時,祠堂便成了聚眾議事的所在。族長在此召集族人,透過公開的討論與決策,確立宗族的治理秩序。
然而,祠堂的功能並不僅止於政治。它亦是宗族的「司法殿堂」。在莊嚴的祭祀儀式中,若有族人犯錯,便需站在特定位置行禮,以示地位低下,成為公開懲戒的象徵。這種儀式化的懲治,既維護了規範,也藉由群體目光的凝視,教化人心。
更深遠的價值,則蘊藏於「藏譜」與「修譜」之中。族譜是血脈的記憶載體,記錄著世系與人物事蹟。祠堂既是修譜的辦公場所,也是族譜的守護之所。透過它,家族歷史得以延續,血脈認同得以維繫,避免了「同姓異宗」的混淆。
此外,許多祠堂還擁有田產。這些收益除了承擔祭祀與維護的費用,亦用來資助貧困學子。家族因此得以培養人才,延展榮譽,並在互助之中加深凝聚力。於是,一座祠堂不僅是祖先的精神歸所,更是宗族政治、司法、教育與經濟的綜合中心。
無論是哪一種功能,其實都不會是《白蛇全傳》中許仙白娘子的婚房,也因此許仙後來看是「曹錫公祠堂」會如此驚訝的原因。

三、白蛇全傳第5回

知縣審案取供
卻說知縣聽許仙口呼冤枉,怒道:「本縣知道你不止一個人,總有餘黨。一共多少人數?怎生到得庫中盜銀?從實的招上來!若有虛言,哼哼,看大刑伺候!」許仙經此威嚇,自然據實招供。先說自己籍貫年紀,藥店生理,是個安善良民,素不結交匪類的;然後說到清明掃墓,湖上游春,忽逢大雨。知縣道:「胡說!該打嘴巴。昨日好好天氣,怎說下雨!」這時候,許仙還虧得有照應,眾公役上前說道:「稟老爺:昨日城中沒有雨,西湖上果然下雨很大。因為小的們也到西湖上墳,所以知道的。」知縣聽了點點頭。又問道:「遇雨以後便怎樣呢?」許仙續供道:「小人在堤邊雇船回去,來了附舟的兩個女郎,自稱一主一婢。那小姐謂白秀英,婢女叫小青,他父親是處州總鎮,陣亡在川中。他們因為奔喪無力,寄居在這裡的。約我到他家裡,許借雨具。那知留我在書房中,用些茶點,偶然談及家事,說小姐尚未對親,那小青便從中撮合,願為媒妁,當晚就此成親。今天早上,贈我銀子兩大錠,不知是庫中國寶,還望老爺詳察。」知縣道:「既然自稱宦室千金,他公館現在那裡?」許仙回說「住在清波門外大牆門」。
那知縣聽罷供詞,細細一想,分明是一派胡言。那裡有相逢片刻便可成親!此話斷難取信。又對著許仙看看,不像為非作惡的人。也罷,我今發出朱簽,且把白秀英、小青拿到,再作道理。佯怒道:「那裡什麼千金小姐!據本縣想來,若不是青樓妓館,定然是狐妖花妖。且去捉來再說!」立刻判了朱簽,吩咐陳彪、金升道:「朱簽一支,你們二人,押了許仙到清波門外,捉那白氏秀英和婢女小青。速去速來!」縣官說罷退堂。這裡差役夥計押了許仙就走。陳彪在旁假意蹬足,推說夥伴們弄出事來,叫我也難顧親情。如今沒有別法,待我同你到妻家去,我是當馬快的,看了便能明白。
一路說話,已出了清波門。公差去找本圖地方,叫他領捉。這裡地方叫王十千,尋到他家裡一問,知他在小酒店裡吃酒。過去一看,那個王十千正和酒保相罵,一邊吃醉了還要添酒。一邊酒保不肯,說他前後欠了六千八百文,你須還了再好賒;一邊說我是老主顧,只欠得六千八百文,你要我不再來吃,你找結我三千二百文,和你清帳。可曉得我叫王十千呀!兩下正當爭吵時,公差走將進去,高叫一聲「王十千」,頓時把他嚇醒了一半。抬眼一看,見是縣裡的幾個公差,忙道:「我道是誰,原來是幾位大叔。請坐請坐!酒保快拿一瓶酒來,寫在我的賬上。」公差道:「此刻不是吃酒的時候,有公事要緊。你看朱簽一支,在你圖內,要捉白氏秀英、婢子小青,快快領行,官府立等回話的!」王十千道:「住在我的圖內,紫黃赤黑都有,並沒有姓白的人家。只怕你們寫錯了。」公差道:「怎麼會寫錯呢?現有許仙活口,昨夜在你圖內成親的。」王十千道:「阿呀!如此說來,在我圖內,為什麼喜酒也不請我吃一杯呢!」公差道:「你不要再說混話了!在你圖內要人,你若不認得,許仙和他同去就是了。」於是眾人一同出了店門,兜彎曲折,仙官領路向前,只可憐頸上鎖了一條鐵練。
總鎮門牆變祠堂
仍從原路走來。到了這裡門前,不覺大吃一驚:怎麼好好的總鎮門牆,變成了祠堂景象!戰兢兢的說道:「各位,這裡就是了。」陳彪抬頭一看,門上懸有匾額,寫著「曹錫公祠堂」五字,詫異道:「這是祠堂,怎說是人家?」許仙道:「姊丈,說也奇怪:今早還是氣概門庭,為什麼此刻變了這般光景?連小弟也不明白了。」公差道:「這裡面有人家住著沒有?」王十千冷冷的答道:「有兩家人家住著。一家姓妖,一家姓怪,每到下雨天氣,時常出來迷人,很可怕的。」那幾個差役聽了,齊聲說道:「我們奉公差遣,如果空回白走,怎好回答本官呢?倒不如我們大家進去,叫許老大領頭。」許仙道:「我聽你們這樣一說,連我也害怕起來。」差役道:「你昨夜親也成了,今天倒怕起來了?快些走!」許仙只得勉強推入門去。只見庭心裡面,小青朝內掃地,便問道:「小青,為什麼房子這般光景,是何緣故?」
小青答道:「相公,你走錯路了。這裡是後莊,早上出去是前莊呀!」許仙和小青說話時,後面眾人跟來,見四周圍坍塌不堪;又聽得許仙叫他小青,諒必無誤,便叫地方上去攔腰抱住,我們好上練子。王十千道:「我不去。倘然是鄰舍人家,我去捉他,他就叫喚起來,這個強掠婦女的罪名,擔當不起的。」眾人道:「他是小青,朱簽上有名的犯人,有什麼拿不得!」內中有一差人道:「那麼我去拿他,你們拿練子來鎖。」眾皆答應。那差人便輕輕的走到小青背後,用力一搿,嘴裡說聲「在這裡了,你們快來!」來字還沒喊出,忽然平地刮起一陣狂風。飛沙走石,對面不見人影,似在雲霧中一般。那差人怎能抱得住他!小青的身子向上一沖,這叫做抽心逃走。嚇得陳彪失聲大叫,許仙滿面通紅,眾人也心驚膽戰。
直等到風定後,方始睜開兩眼。問小青可曾捉住,那差人道:「拿是拿住的,卻現了原形,變成一把掃帚。」眾人卻說:「不要管他,就把掃帚鎖入城去,見本官回話。但是朱簽上還有個白氏秀英,大約是糞箕精了。也要擒他去。只怕不在後面,定在樓上呢!」說著,向上一看,扶梯缺少了兩層,好像無人上下的樣子。正猜想時,聽得樓上「呀」的一聲,樓窗開了。眾人一齊退到庭心,昂頭注目,見有一位絕色佳人,身倚窗前。許仙忙叫道:「娘子,你害得我好苦呀!」陳彪便問道:「你們是何等樣人?你且說個明白。」白氏就叫了一聲姑夫。陳彪道:「誰是你的姑夫!何方妖怪,盜取庫銀,陷害我妻弟許仙,快快說來!」白氏不慌不忙的說道:「我想翁姑去世的時候,因他年幼無知,臨終重托姑夫。可憐家業蕭條,只剩下三百兩銀子,要賴你扶養成人。當時你一口應承,為什麼平地忽起風波,連郎舅親情都不顧,移花接木害我丈夫?」陳彪道:「明明你盜取庫寶害人,反說我移花接木,豈有此理!」白氏道:「若說元寶,並非贓物。乃是先君任上的俸銀,你休弄錯了。」陳彪道:「你說些什麼話!元寶上都有印記,豈有拿錯的道理。如今許仙若不交出真贓,難免受刑問罪。你既說是父親傳下,於心無愧,何不自到公堂分辨,以脫許仙之罪?」白氏道:「要我去也不妨。只是我生長名門,抛頭露面,去到公堂,未免慚愧罷了。」道罷,關上樓窗。
小青白氏弄鬼
樓下眾人聽說白氏情願同去,等候了好一回,不見動靜。正商量上樓去拿捉,忽見白氏一聲不響的站在那人背後。嚇了一跳,問道:「娘娘,你什麼時候下來的?大家都沒有看見,倒叫我們吃了一嚇。」娘娘卻不回答。那人又道:「女娘子鞋弓襪小,不好走路。我去喚一乘小轎,抬了去罷。」娘娘方答道:「我夫犯了王法,做妻的怎好再坐轎子!」眾人聽了,卻說他倒是一位賢德娘娘。但是腳小伶仃,步行到縣前,約有三四十裡路呢,如何走得。王十千道:「這樣罷,你把一隻手搭在我肩頭上,慢慢的走。你道好不好?」娘娘點頭稱謝。眾人叫夥計拿了掃帚,帶了許仙,同著娘娘,一併出了祠堂,從街坊上一路行來。只有王十千心中得意,這一隻玉手搭在肩上,弄得骨軟筋酥,低聲說道:「阿奶奶,你放心到縣,各事有我照料,包管無事。」嘴裡這般說,卻不便捏他的手。只好低著頭,將下巴擱在娘娘手背上,移來移去尋開心。娘娘早知道他不懷好意,少停停叫他吃些苦就是了。此時眾公役押解人犯進城,在熱鬧街坊行走,驚動了許多閒人,議論紛紛。將近到縣衙前,差人對著娘娘說道:「有一句不中聽的話:帶進衙門裡去,照例要套上練子的。停一回就開,你道使得麼?」娘娘道:「這是朝廷王法,理所當然,有什麼使不得!」那差人便取出練子,對準娘娘頭上套下,嘴裡說一聲「得罪了」,陡然起一陣狂風,呼呼呼的幾響,眼睛也睜不開了,那條練子仍搭在地方肩上,眾人只喊著「好大風,好大風!」
一徑奔到縣衙,錢塘縣正坐堂上。公差先上堂跪下,交還朱簽,回稟:「白氏已經拿到。小青婢女,小的們將他捉住,他就變了一把掃帚。」知縣問:「可曾把他帶來?」差人說帶來的。知縣便吩咐帶上堂來,差人即將掃帚呈上。知縣也是一時糊塗,問道:「你可是小青麼?」差人忙稟道:「他是沒有嘴的。」知縣聽了,自己覺得好笑,命將掃帚用火燒毀。一面吩咐把白氏帶上來。少頃白氏帶到,去了練子。知縣道:「你是年輕女子,瑣瑣裙釵,怎敢盜取庫中銀子?你有多少羽黨?從實招來,免受刑罰。快講!……怎麼你不開口啊?」差人也在旁催促道:「老爺問你銀子怎樣盜的,快快說上來!怎麼一句供也沒有,反在那裡笑呢?」知縣怒道:「你笑什麼?掌嘴!」旁邊衙役過來,就把他粉面上,一二三四五,把面皮打壞了,一看不對,轉身稟道:「白氏變了一個地方王十千了。」知縣道:「說是地方,怎麼變起白氏來?」王十千道:「小的領捉白氏小青,到了曹錫公祠堂內,當時先捉小青,變了一把掃帚。後捉白氏,幫同押解進城。忽起一陣狂風,見一惡鬼,將一張白紙,貼在小的臉上。這張紙只有三個小洞,所以兩眼看見,口中好出氣,卻說不出話來。一直雲霧漫漫,進縣來見太爺的。」知縣道:「既然說不出話,為什麼只對我笑呢?」王十千道:「太爺對著小的叫白氏,所以小的笑起來的。」知縣道:「這妖怪果然利害!待本縣親自踏勘去。」
要知踏勘詳細,以及訊配情由,且看下回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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