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飛鴻獅王爭霸:系列電影第3集的創新與限制

黃飛鴻獅王爭霸是李連杰代表作之一,它是系列電影第3集,原班人員演出,徐克執導,李連杰、關之琳、莫少聰主演,本文分享這部作品的創新與限制。

一、北京紫禁城拍攝

黃飛鴻一和黃飛鴻二大獲成功之後,打造出佛山無影腳的招牌。當徐克製作團隊決定拍攝第三集,如何能延續系列電影的口碑和票房,在傳承與創新之間怎麼達到平衡,扛住的壓力可能不亞於當初草創的第一集。

畢竟,一開始誰能想到呢,多少年後,正是黃飛鴻 (1991年電影)這三個字,成為李連杰問鼎武俠電影的經典印記,想要再度自己設下的門檻,不是那麼容易。

製作團隊坐在巨大的第一集第二集上方,低著頭苦思,後來想到的方法是直接改變地點,和北京相關單位合作,配合黃飛鴻本身清朝末年的時代背景,直接在紫禁城實地拍攝,一下子拉高第三集的創作能量。

一、北京紫禁城拍攝

二、慈禧太后李鴻章

既然地點是清朝末年紫禁城,電影序幕帶出當時最有權勢的兩位大人:慈禧太后和李鴻章。通過他們兩個之間簡單的對話,確定電影主題:要在天子腳下舉辦一場獅王爭霸大會。

雖然一開始出場的是慈禧太后跟李鴻章,但其實他們在電影裡頭戲份甚微,頂多是交代了這場獅王爭霸大賽的背景而已。慈禧太后沒有再出現過,李鴻章雖然在後半段是劇情主要轉折點,同樣沒露過幾次臉,位高權重是毋庸置疑,但是所飾演的角色出場時間,大概只比跑龍套的臨時演員多一些。

以一開始亮相的紫禁城高度而言,後續皇朝大臣缺席,這是舞臺敘述結構的架空,也是故事時代背景的落差,沒有實質的劇情支撐,電影沒有在這兩個角色多所著墨,是比較可惜的地方。畢竟相較於東方不敗令狐沖同樣由李連杰主演,這部電影有許多可發揮的地方,能讓第三集更具有為國為民的高度。

二、慈禧太后李鴻章

三、前半段敘事失焦

這部電影約兩個小時,前面一個小時有點失焦,或者說,不知道電影的聚焦點是什麼。

趙天霸為了獲得獅王爭霸的冠軍,到黃飛鴻父親的道場鬧事,此時黃飛鴻剛好從廣州到達北京,原以為會大顯身手,一句交給衙門,不了了之。

中間穿插了一些阿寬意氣用事,十三姨和洋人曖昧關係,黃飛鴻聯合武術界上書的橋段。敘事顯得分散,手法不是很深刻,講了一段又一段的情節,但是並沒有設計好起承轉合,也沒有太多的情感衝突曲折,看過,是在記流水帳的過程。

電影比較能夠發揮的中西文化衝突,演變為是否使用攝影機之爭,甚至淪為開玩笑,十三姨黃飛鴻私下的愛老虎油對話,如此而已。看的時候覺得好笑,翻過頁之後,再看一次笑不出來了。

搞笑,有可能增添趣味,也有可能陷入低俗。當電影有很明顯的主線支撐,莞爾一笑效果加倍,但是當電影走向已經迷路了,無厘頭笑料會讓觀眾更加迷惘,畢竟星爺風格的《武狀元蘇乞兒》也不錯,但李連杰不會是周星馳,兩人形象不一樣。 

三、前半段敘事失焦

四、獅王爭霸武打戲

先前提到趙天霸仗勢欺人鬧事,當時最大反派角色並非作為老闆的趙天霸,而是他底下的第一武功高手鬼腳七。在看過了《黃飛鴻之二男兒當自強》與大反派單挑的精彩武打場景之後,合理期待這裡有個佛山無影腳對上北京鬼腳七的經典對決,結果是有些失望。

後來想想,這應該是電影製作團隊刻意設計,先前走過的模式,這次不走了,再往前走,等於落入自己的圈套。

究竟,功夫皇帝李連杰電影一定會有的武打場面,在《獅王爭霸》是如何呈現的呢?

同樣是放在最後面的大決鬥,只不過配合電影主題,是以獅王爭霸的方式呈現。一對一單挑的氣氛淡化,比較多的是黃飛鴻、梁寬、鬼腳七的三人團隊合作,也有很精彩的武打畫面,跟先前作品單人對決是很不一樣的呈現。本來以為的缺陷,反而成為這部電影最大特色。

四、獅王爭霸武打戲

五、俠之大者風範

武功高手鬼腳七,導演徐克顯然另有安排,而且這部分的劇情巧妙轉折,是整部電影最值得觀賞、最有情感共鳴的地方。

鬼腳七中間的橋段雖然不免刻意造作的痕跡,但是從一開始為虎作倀的囂張形象,後來意外腳瘸了,淪落到被平常看不起的人一腳踢到路邊,大起大落本身具有情感的渲染力。而黃飛鴻的父親曾經被鬼腳七打傷,遇到落魄的鬼腳七在眼前爬滾掙扎,本著學武之人行醫之人的初衷,仍然願意救治,伸出溫暖真摯的手。

滂泊大雨中,鬼腳西七打了黃飛鴻幾個巴掌,黃飛鴻一臉平靜:要打我可以,把腿治好了再來打,所謂的俠之大者的風範,在此處做了最佳詮釋。

因為有了這個橋段,後來作為主要配角的鬼腳七只要出場,一舉一動,為這部電影多添加了武俠情義的光輝,已經有點《英雄本色2》那樣江湖大哥風範。

五、俠之大者風範

六、佛山無影腳出招

鬼腳七很有戲劇性的轉折之後,電影至此大概進行了一個小時,就在贊贊小屋感覺劇情鬆散的時候,一個洋人意外死亡,十三姨無意間發現一場可怕陰謀。

徐克不愧是說故事的高手,前面鬆散的結構,為後半部的電影主軸鋪陳出高度。

洋人被殺,留下一封信,原來列強正盤算著自己利益,謀劃著暗殺滿清大臣李鴻章,時間地點定在即將舉辦的獅王爭霸大會,而那位原本好像是黃飛鴻情敵的俄羅斯人,原來是主謀之一。

確定劇情主軸,接下來是情節開展,這裡終於等到了黃飛鴻電影必備的武打戲,而且是安排熱血沸騰的一個打十個。就算惡人趙天霸布下天羅地網,小小的房間特地抹油,佛山無影腳形同被拔了牙齒的老虎。但十三姨教英文時黃飛鴻自己都說了,他從來不用喊救命——功夫皇帝不可能被打敗,打敗了這部電影就不是黃飛鴻。

趙天霸做了一場美夢,這場美夢,終究還是被佛山無影腳搗碎。看戲的觀眾們,沒盼到黃飛鴻單挑鬼腳七,倒是看到了葉問一個打十個的大呼過癮。

現在想來,那些精彩的打鬥畫面,在虎虎生風中跨越了個人與時代的界限。確實,在那小小的空間,黃飛鴻打贏了,逃出來,然而,在外面更大的空間中,黃飛鴻拳腳功夫再怎麼厲害,抓不到趙天霸。於是從那個小屋子,仿佛看到了末代王朝奮力搏鬥的身影。從這個角度觀看,這部電影如同《新龍門客棧》般拍出了時代歷史的深度。

六、佛山無影腳出招

七、黃飛鴻獅王爭霸

電影最後是前面文章有提到的獅王爭霸,把這四個字的名稱打得扎扎實實,總共十幾分鐘,是這部《黃飛鴻之三:獅王爭霸》武俠動作片的精華。許多不同風格的舞獅隊張揚舞爪,皇朝紫禁城下競相追逐,那是真正此起彼落的大場面。黃飛鴻、梁寬、鬼腳七合作一體,扛起巨獅的前後調度場面,當然最精彩仍然是虎虎生風的李連杰功夫底子。

縱然曲折起落,結尾沒有意外,不會輸的黃飛鴻取得勝利。出乎意料的是他大手一揮,不要這面辛苦得來的金牌,只希望李鴻章大人好好思考真正的救亡圖存之道。

搭配黃飛鴻瀟灑離去的背影,這段話講的確實大義凜然,可是過於突兀,沒有任何先兆,沒有任何故事橋段的支撐,只有不知道從何而來、虎頭蛇尾的洋人刺殺計畫,於是最後冒出來的這麼一句話,實在令人無法入戲,沒有像《無間道》那樣用很紮實的故事基礎,深刻詮釋什麼做叫不間斷的痛苦。

不確定這句話只是單純做個漂亮結束,或者是電影真正想要表達的主題。倘若是主題,未免有些輕率,應該不能輕易帶過,要在適當地方巧妙安插,讓它逐漸內化為故事的一部分,才能夠在最後處堆疊產生力量。否則,電影畫面拍的一本正經,觀眾可能是熱血不起來。

黃飛鴻獅王爭霸:系列電影第3集的創新與限制

系列第三集的地位

整體而言,這部電影看到徐克團隊的企圖心,但不管是劇情主題、故事情節、武打場面,似乎都少了震撼突破的地方。單獨第一集,也許是個不錯作品,放在整個黃飛鴻系列第三集的位置,尤其是跟先前的第一集和第二集相比,還是有一些可以加強的地方,並沒有像《星際大戰5》那樣以續集之姿,拍出系列的新高度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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