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處除三害電影心得:我是罪人,我危害人間

周處除三害電影片名出自歷史典故,原型參考真實槍擊要犯事件,以通緝犯為題材探討救贖與謊言等主題,主要演員為阮經天,在大陸上映成為票房冠軍。

一、故事原型與彩蛋

電影開場白極其重要,它決定觀眾對於接下來兩個小時的期待,也可能讓人決定按下停止鍵。而《周處除三害》只用了短短幾分鐘,告訴觀眾這是一部絕不容錯過的精彩傑作。

黑道大哥的葬禮精準地點出劇情主軸,江湖上流傳、小弟朗朗上口的豪邁事蹟,原來主角就是身旁這位路人甲,一開始就是彩蛋!只見輕鬆一個小步向前,幾十個幫派弟兄來不及反應中,輕鬆舉槍幹倒一位大哥。接下來警匪追逐完全是肉身碰撞,那個瞬間砸在臉上的煙壺痛得把心臟給捏住了。電影長鏡頭刻意拉得很高再湊得很近,不落於俗套的手法中流暢切換,每個看以隨意的小細節不慍不火地設計到位,因此當序幕正式打出電影片名,註定了將是一場難以望其項背的開始。

周處除三害電影:我們需要1個得到救贖的謊言

二、危害人間的意思

「你是她聯絡簿上唯一可以聯絡到的人,還是她有其他親人?」

黑道電影容易招致助長不良風氣的質疑,本片剛開始將主角形塑成一派瀟灑,眾目睽睽刑警追捕之下來去自如,那一幫小弟驚慌之餘投以艷羡目光。等到進入正片劇情舖陳,四年後,鏡頭帶出帥氣流氓的真實生活面貌,藏匿於野林荒草,不聲不響孤身一人回到小房間:奶奶、癌症、小孩、病痛,一下子把電影從天平傾斜的另一端拉了回來,添加嚴肅社會層面的思惟力度。

黑色與白色,好人與壞人,對立的兩端在暗角餘光中碰撞、對話。

可以從很多種角度詮釋黑道,其中一個觀點是浮沉於陰影暗地。當你四處被白道警方通緝,連奶奶在醫院急救你都沒辦法好好端坐在急診室等待,棺材早躺進一半的老奶奶,其實不需要孫子從一個又一個奇怪地址寄來的信封袋,裡頭好幾張冰冷沒有溫度的鈔票,她一張也帶不走,年邁老人窩在病床,鎮日只盼著孫子能在身邊說幾句話,哪怕一時半刻也好。

二、他們危害人間

三、辜負蒼生的惡人

「讓道上的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誰,這就是我的價值。」

黑道之所以壞,壞在你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從布兜裡掏出一把槍,砰一響,一條生命湮滅。

黑道更壞的是,他們也拜關公,他們心裡有關公,可是他們崇尚的道義是自我扭曲的道義。即使多年來,你當了他的化身,幫他照顧老奶奶,你提供各式各樣的藥劑治療他的身體,他隨時轉過身拐走你的孩子,只為了當上有價值的周處。

電影不一定要擔負起教育啟發的責任,可是當它明明白白把真實拍在你面前,這是一部電影的價值。

三、辜負蒼生的惡人1

「我認識你嗎?給我一個理由。」

香港仔在螢幕上張揚著絕對的惡。陳桂林被通緝的四年間是否再幹壞事,我們不得而知。不過我們親眼看到香港仔每天繼續忙著走私毒品販賣毒品,看到了他對小美做的那些骯髒事,他沒有理由亳無前兆地暴打自己下屬,最後,我們從小美口中訝異於香港仔怎麼對待他老婆。

既然是絕對惡人,電影表現手法簡單,大部分場景拍攝都在黑夜,純粹的黑色中很多壞事在滋長。和接下來即將開展的白色相比,原來黑色其實讓事情變得簡單,因為摻雜了許多不協調的其他顏色,可能黑色最終漂成白色,是非的標準變得混亂,在黑與白兩者皆褪色的空間中,您必須認真思索。

三、辜負蒼生的惡人2

四、說謊的一種態度

「不是說好500,怎麼只有300?」

看完整部電影意猶未竟,趕緊重新再看一次,赫然發現第一句台詞就是拆穿謊語。

正是這個500塊的謊言,為大哥葬禮撐起風光場面,而原來各式各樣的謊言一直輕飄飄地瀰漫整部電影,從開始到結束,試圖模糊觀眾對於黑與白的辨識能力。

要知道,500塊能騙到小弟們爭先恐後前來參加葬禮,那麼你要當個單純的壞蛋,還是聰明的惡人?在思考判斷的背後,代表著你的一種態度。

當周處(陳桂林)來到澎湖小島,想抓出通緝榜上最後一個惡人斬草除根,卻發現惡人不知所踪,眼前一片純白的新心靈舍感動了周處,於是惡人換上一身白衣制服,決定了,在此洗心革面重新做人,漂白。

結果一切都是謊言。

四、說謊的都是罪人

「你是他聯絡簿上唯一可以聯絡到的人,所以要求你來簽字。」

電影裡到處充斥謊言。醫師發現自己得了絕症不久人世,她決定撒一個謊讓罪犯去自首,當罪犯信以為真絕望快死了,他決定殺掉另外兩個惡人。其實依照電影正常發展,這三個惡人也許一直隱姓埋名逍遙法外,結局是被善意謊言所推動,一一降伏而死。

三個惡人分別流竄著不同形式的罪。第一種罪是陳桂林,種種原因犯了錯殺了人,逃亡的四年期間沒做過更多壞事。第二種罪是香港仔,純粹惡人,通緝期間繼續壞事幹盡。第三種罪是昇華了,當你能夠看穿謊言的本質,欺騙身邊所有人,一個壞人變成好人,一身乾乾淨淨的白衣裳,言談之中閃耀著智慧光芒,殿堂之上還有神像供奉的尊者。

關於謊言、關於詐騙,一個最簡單的檢驗方式:當你第一次跟著周處到達澎湖小島上那個新心靈舍,那一片純淨的白,你是否被感動了?

四、說謊的都是罪人2

五、周處除三害電影

「我到底是在救人?還是在害人?」

電影最後,醫生和陳桂林兩人恍如隔世,隔著鐵窗重新用溫和的目光彼此對望,霎時間所有謊言和解。醫生救治黑道,不知道是否為自己積了陰德,陳桂林殺黑道惡人,最後遺言是對不起大家,對不起社會。

警察抓壞人是正義,黑道殺壞人是罪惡。當警察一直抓不到壞人,手銬腳鐐的螺絲鬆了,如果最後是由黑道幫忙將壞人槍斃?

陳桂林拿走警察的槍,殺了兩個白道一直抓不到的頭號通緝犯,在扣下扳機「執法」之前,陳桂林親自確認壞人該殺,不殺不行。從實質結果來看,陳桂林殺人和社會最後殺了陳桂林,同樣都是殺人。由此而論,陳桂林沒有對不起大家,他只是違背了社會價值,程序正義容納不下人情的溫度,這個社會只允許遵照法律程序殺人。

當陳桂林一定要親手把槍交還給警察,他心中自認實現了所追求的價值,而我們社會大眾觀看這部電影,是否認同這樣的正義?陳桂林是否該殺,不殺不行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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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、最後結束的片長

「你恨過天嗎?恨過地嗎?」

第三個惡人被殺死之後,電影其實可以準備落幕了,畢竟起承轉合大致舖陳結束,不過在後面片段還有十多分鐘劇情,為這部電影畫下更完美的句點。

還有個底牌:「這個世界最有價值的謊言」。原來所有的人還非常無知,對於電影中的那張關鍵底牌,我自己是猜不到,很多人直到最後一刻仍然猜不透。

小美終於可以好好為陳桂林刮一次鬍子。同樣的兩個人,不同原因、不同空間、不同心境,那些鬍子渣是數不清的罪惡茲長,全部在電影最後被刮乾淨了。

進入善的循環,每個人得到救贖。當無知的人成為一個好人,當所謂的壞人想做一件好事,種種因緣都會影響自己,也會影響身邊的人,萬法皆因果,每次心境轉折都是不同面向的改變——

我們是新造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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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etflix﹕《周處除三害》| 正式預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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